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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像一杯酒,甘醇而馥郁;像一抔泥土,厚重而清芬;像一面镜子,明净而遥远。故乡就像那甘醇的酒,像那厚重的泥土,像那明净的镜子,深深地牵引着我的心,令我无时不刻不能忘怀。
故乡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都是久久不能割舍的记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值得用一辈子的光景去回味。
城市化越来越发达了,随着新农村的兴起,许多老的村落都是被改造的对象。即便是未拆迁,也是在风雨里飘摇,只剩断壁残垣,一派荒芜。在故乡,现在还能清晰见到的大概只有石磨了,它失了以前的功能,被弃在一旁,格外醒目,却也格外令人伤感。赫然想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句子来。世事变迁,沧海须臾。
记忆中的老屋有百年了,奶奶说,她嫁过来时就有了四十多年了。老屋是传统的土坯房,我年幼时,它已是一个垂暮老者,风雨在它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有一边在风雨的侵蚀下坍塌了,又在雨水的浇灌下,杂草肆意横生,早已不能辨识它的全貌。唯有原来大厅角落的石磨,可能是太过沉重,留存了下来,未经风雨,竟也不曾消损。许是性格如此,每次见到那个石磨,都难免耿耿于怀。
老屋的石磨,原是极重要的研磨工具,每逢节日喜庆时分,都需要用上它,煎饼的原料、豆腐的原料、辣椒酱的原料都需要用它。把挑好的玉米粒碾成粉末,把大豆碾成浓浓的豆渣,把晒干的辣椒碾成粉末,都是它的功劳。
石磨磨出的固然好吃,但其中的过程也值得回味。每次用石磨的时候,都是一屋子的人聚在一起,大人推磨,奶奶填料,姑姑在一旁辅助。汩汩的白汁顺着口子流出,一下就装满了一大桶,累得气喘吁吁,即使是大冬天,也会汗流浃背。
用密布把把豆渣滤出,滤干的豆渣也不是废弃不管,可以放在阴凉处做成豆腐渣,用新鲜的葱做成一道美食。滤好的豆汁就可以做豆浆、做豆腐,豆腐做好了可以做成豆泡、豆腐乳。豆腐乳的汤汁用来做水蒸蛋,别有一番滋味。
不仅我们家,同族的有三个老屋,都用着这个石磨,每逢过年过节,石磨沙沙的声响就是一支动人的乐曲,彻日连绵。
后来,我们也搬进了新房子,新时代,再也不需要笨重的石磨了,但没了它,终究是少了什么。每次想到它,总兀自感怀:无可奈何花落去。
岁月像大河里的水匆匆而去。离开了故乡,身居都市的我再也没机会见到当时那种热闹的场景了,每天见到的,只有冰冷的混泥土和行人匆匆的背影。
怀旧的性格总是让我对旧物尤其珍爱,不管是石磨还是故乡的老屋,就像在上饶尚美医美变美一样,以前的样子只能在心里默默念怀了。
老屋的石磨定格在当时,就像故乡的记忆镌刻在脑海。记忆犹新,泪水却模糊了双眼,再也回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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