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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portplease(请出示护照),这句已被扔到爪哇国的英语竟然成为即将实现的梦想?多少年了,那还是在1978年二十七八岁时,借着改革开放带来的出国热和外语热,我捧起英语交际口语学习时的第一句,至今还铿锵在耳、记忆犹新。那些有幸第一批大胆走出国门闯世界的中国人有许多已成为异国的公民,或许还有了侨居后诞生的第二代以至第三代。而我,直至退休还是一个马马虎虎省吃俭用方能够度日的中国居民。俱往矣,青年时代!对人生不必再异想天开。如今有的同学有定居国外的子女,能每年从容不迫、风风光光地出国探亲,移居国外,那也不是件难事;还有的同学腰包充裕,已经风生水起、志满意得地游览了世界的各大洲。看来,我也不能像井底之蛙那样,自甘落后、坐井观天、无声无息地就此一生。我也有微薄之力去他几个国家,我选择的第一个要去的国家就是日本,那个和中国一衣带水的领国。要想出国首先的要求就是上公安局办护照。我这一生还没有和公安局打过交道。据说本地的公安局就地处梅山坡顶,那里算是偏僻不引人注目的去处,可这样的非他莫属的权利单位即使再难找也要去登门。当我下决心去办护照的那天,沿着梅山坡走了很长的一段还未见到公安局,忍不住问路边的摩的驾驶员,得到的回答是转个弯就到了。
转了个弯,一座大门口有“南平市公安局”牌子的大楼令我肃然起敬。据我所知,大多地方的公安局、法院、交警队的办公大楼都是当地最有气派的建筑。公安局作为一家处级的单位能单独拥有一座大楼,而且往往都是新建筑,充分体现了它自身在国家管理部门中突出的“一览群山小”重要性。
申请护照就在一楼的大厅办理,幸运的是这一天我前面只有几个办证者,填表、验身份证、照相、缴费,一气呵成后被告知十五天后来取护照。
旅游社这边的程序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我和妻子报名的是海峡旅行社,南平只有六人参加,肯定要和外地的旅游者拼团。
去日本被告知还要交四十X四十的照片三张,由于不必指定地点拍照,于是我进行自拍,然后再到店铺将相片洗出。妻子没有和我商量,到一熟人的的照相馆去照,一点没便宜,多花了二十元。
还有每人要五万元的银行存款担保,这倒有些难度,不过股票也可算,那些被套的股票在此因此有了利用价值。
比起参加旅游每人近四千元的费用,办护照、照相这些小钱都可以忽略不计。再对比到欧美和大洋洲旅游一趟每人几万元的费用,到日本的几千元又显得相当便宜了。
十五天后,我到公安局取到办好的护照。打开护照的照片那一页大为失望——看到自己的照片黯然无光,照得好像七八十的老汉,须知,老汉今年才六十出头。对比一下自拍的照片,该照片显得很业余。临走,虽知道说也无用,我还是对照片拍摄处的老板说;你的摄像技术太业余了!老板不以为然,我就将自拍相对比给他看,他不为所动,反而蛮横地回答,他的摄像点可是省公安厅认可的,照片的曝光度完全符合公安厅做护照的要求。他说话时底气十足,好像他也是公安局的一员。漫不经心的从业态度,面对着确凿的对比,连一点歉意都不给。尽管只是一个蹩脚的生意人,只要和权力搭上钩,那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老板”。收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对顾客的任何不满都可不予理会。
将护照及四十X四十的照片交到旅行社后,旅行社很顺利地将签证办下了,九月六日,我们一行六人前往晋江,九月七日从晋江机场坐飞机前往日本。
在国内的出国安检是没人对你说“Pasportplease”,甚至中文的“请出示护照”也不用说,人们排着长队,到时依着安检员的手势跟前面的人一样把护照递上就行。
出境很费时间,十一点登机,八点半就得到机场,经过机场的安检后还要过两道边防检查,最后到候机室等待。
国内的导游出现了,是一个叫王璇的年轻女士,我们的护照都在她的手里。她用护照领了机票后把护照和机票交给我们。她还向我们交代了乘机要注意的事项。
我们坐的是春秋航空的法国产的空客320型,有一百八十个座位,此次上了一百七十位左右旅客。十一点半登机,十二点二十二分飞机滑向跑道。起飞后不久,据机上的广播。飞机飞行高度一万多米,速度九百多公里,近两小时后,下午一点十五分降落在日本大阪机场。
出日本机场的安检通道时,又一次要出示护照。
日方的安检人员一看来者就知道何方来客,他们并没有说“Pasportplease”,而是用生硬的中文说:“护照”。这里的安检比国内更迅速,出示了护照,过了安检,到了候机厅,看到自己处在日文及英文的世界里以及各式的外国人中,总算到了日本了。
除了一个国内带队的导游,还有一个带队的日本导游也出现了。相对日本人来说,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算是高个子了。趁他叫大伙集合之际,我问他:AreyouJanpanese?(你是日本人吗?)
“Janpanese?No,我是中国人.你怎么会跟我说英语呢?说中国话就行。”这个披着长头发的年轻人告诉我,他姓许,今年二十四岁,来日本九年了。他父亲是大陆人,母亲在台湾。
两位导游把游客们集中起来,许导提醒大家校正时间,日本时间比北京时间提早一个小时,我看手中的手机,它已自动跳了一个小时。我们这个团一共有四十七位游客,五六十岁以上的居多,门外已有大巴在等待,我们当晚要到名古屋去住夜。
趁未上车之前,日本的导游小徐还告知我们到日本的须知:比如旅馆的生水可以直接饮用,过马路一定要看红绿灯,不可随意抽烟,随意吐痰,随意扔垃圾……
大巴载着我们上了高速路,开了四个来小时到达名古屋,路程大概有两百来公里吧。作为来自世界上最长的收费公路的国家来的国民,我希望了解他国家收费公路的状况。我问许导,日本的高速路收费吗?许导说也要收费。那从大阪到名古屋要多少钱呢?许导问了司机然后回答我,据回答是一万多日元。
我们在名古屋的一家导游预定的小型酒店住下。晚饭是在途中的高速路休息区吃的,许导说因我们飞机到达的时间无法准确测算,他没向酒店预定晚饭,他给每位旅客发了一千日元作为晚餐的餐,我们在餐馆只简单要了一碗煮面,花了四百八十日元。
我们南平来的旅客一行六人,我
和妻子及另一对夫妻,还有一位男士和我的小姨子。导游给了我们三个房间的钥匙,于是我和男士一个房间,妻子和小姨住一个房间。
这家酒店的房间很小,除了一个卫生间,另摆了两张床,房间就几无空间了,我还没住过这样“袖珍”的双人房,也许这是日本人多地少的缘故吧。
九月七日早上我们在这家酒店用早餐。早餐是自助餐,七点开始,而且是准七点,我们六点五十分到餐厅看过一回,没开饭,只好准七点到餐厅,此时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自助餐还是较丰盛,有干饭、蛋、蛋糕、面包、鱼片、果汁、咸菜……我旁边是一位中年男子,衣冠楚楚,颇有风度,但不像是住酒店的旅客。“AreyouJapenese?”我谨慎地问他。“Yes”。他先我上桌,吃完又不慌不忙地去倒了一杯褐色的液体来品味。“Isitcoffee?”(是咖啡吗?)我又问,他回答是肯定的,还有咖啡可享用?于是我象他那样餐后享用了咖啡。这就是和旁人能用语言沟通的好处。
日本人注重礼貌,无论是酒店和餐厅服务员和我们见面都是问好及鞠躬,我们大巴的驾驶员也是彬彬有礼,十分热情。
在日本还看到一些六七十岁的老人还精神抖擞地在工作,据说不是因为他们生活拮据,而是他们热爱工作加上健康良好。老年人仍在工作是一种正常的社会现象,不像我们国内老人一到六十岁的退休年龄就无所事事,公园里充满一群群打牌打麻将的老人,甚至还有无所事事的中青年人。早上八点钟,昨天载我们来的大巴已在酒店大门口等待了,我们把行李箱交给驾驶员,他帮助装入行李箱。无论是开车前或是车到达后的装卸行李,导游都有交代,不劳我们动手,由驾驶员去做。如果客人帮忙被别人看到,倒会说这位驾驶员工作不尽职。导游事先还有交代我们,驾驶员每天鞍前马后为我们效劳,见面要礼貌地说谢谢或请多关照等话语。于是上车时我就对驾驶员说:“Pleasetakecareofeverything!”(请多关照!)可他没反应。于是我又问他:“CanyouspeekEngelish?””No,”,他腼腆地回答。原来他不会说英语。于是我干脆说“Thankyou.”这是一句放之世界皆准的英语,他立刻听懂了,立刻也用“Thankyou.”回敬我。这位年纪约二十五六的年轻人十分敬业,他开车十分专注,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跟随我们三天,连中午饭都守在车上吃快餐。我看到车门边的牌子上写有他的名字:“斋腾健太”。
天不作美,开始下起雨来,男导游小许打着伞朝车走来。“来,我们来合影一张。”我把手机交给旁人帮我俩留影。
人们上车点过人数后,在雨中朝第一个旅游景点——舍利白塔(和平公园)驶去。
在雨中游览了和平公园,这是一个私人领地,里面有很壮观的舍利塔,不收门票。
看完公园后,大巴开到一家餐馆吃中饭,下午有开往富士山观光。
到富士山的山路很长,缓缓上坡,到了两千多米的高度,大巴不能再向前走了。停车场已停了一排的旅游大巴。很遗憾,此时大雨如注,我们只能和众多旅客躲在半山的旅游商店里,我们无法目睹海拔三千多米的富士山的真容,过了近一个小时回的大巴上时,鞋都湿了。
大巴从容地在雨中下山,前面还有景点,但在日本的五天中,有四天都是台风天气,还给这个岛国造出一些自然灾害,在晚上的电视中,我们还看到军队抢险救灾的镜头。
一直到了在日本的第四天下午,在我们乘大巴到名古屋住夜的路上,台风才消失,天空开始放晴,预料我们第五天要迎来一个好天气,也让我们在日本享受一个完整的晴天。
九月十一日我们在一家名古屋市郊的小酒店醒来,享受了还算丰盛的自助早餐后,又带上行囊乘车外出旅游,先到京都的金阁寺,晚上的投宿地是大阪,第六天早就要从大阪乘机返回中国。
车到达金阁寺已是早上十一点钟,在此游览一个小时。
京都金阁寺又名“鹿苑寺”,是日本的著名旅游景点,建成于一三九七年,是日本战国时著名的将军义满的别墅,义满死后改为禅寺“菩提所”,现名列世界文化遗产。
停车场离寺院有几百米远,在寺院门口就看到众多游人在排队。我们的旅游团直接排队点人数进寺,由导游统一购票。到了里面,导游小许拿给我们的不是门票,而是金阁寺的说明书和写有祝福语的纸符,他说纸符拿回去贴在家里南墙高于门上方可保佑平安。
遇上晴好的天气,金阁寺游人如织,略过一株株别致的黑松,寺里的风景令人赏心悦目。金阁寺是一座临水的三层楼建筑,具有日本贵族建筑和中国唐代建筑的混合体,金碧辉煌,据说贴有真金。楼寺面临镜湖池的明镜似的池水,蓝天、古松、碧水、金寺,好像童话里的仙境。金阁寺是日本的一张名片,又是一盆历史的盆景,。
在游人中,除了各国游客,还有些日本的中小学生,然而他们不全是来游览的。我看到几个十来岁的女学生,她们穿着白上衣,蓝裙子,黄帽子,正在找外国人会话。她们把两男两女的欧洲人围住,用英语问那几位来自什么国家,那几位说他们是来自荷兰,于是女孩请他们签名,那几位外国人一一照办。接着荷兰客又主动地邀请女孩们留影,我在旁也趁势用手机把着充满友好气氛的情景照下。荷兰人长得又高又帅,不愧是优秀的人种。我想到一年多前发生在乌克兰边界上空轰动世界的马航客机被击落事件中,298名遇难者中荷兰人占了192人,至今无法惩办凶手。我很想和他们交谈一下此事,了解一下荷兰人的看法,可我临阵又不敢开口,因为我的英语水平有限,能开始也收不了场。
再往前走,路边站着四个女孩,她们望着过往的外国游客,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来机会了?我知道她们想和外国人交谈又怯生,于是我立刻用英语和她们打招呼,接着又问“Areyoufreshmiddleschoolstudent?”我以为她们很可能是中学初一的新生,可她们没有反应,于是我又重复了一次,她们仍无法回答。一定是我的问话有问题,那个“freshmiddleschoolstudent”是我随意想出的“初一的中学生”,可能是一句洋泾浜英语。于是我立刻说:“Canyoutakeapickturewithme?”这句话应没问题,小姑娘们听懂了,“Ye,”她们发出了欢呼,我立
刻请旁人用我的手机给我们照相。照完相,女学生们把手中的笔记本递到我手中,请我签名,我立刻在每个女孩的笔记本上签上自己的中文名字。四位女孩拿到签名好像得到一份礼品,脸上露出了快乐的笑容。看着纯真无邪的女孩们,一个简单的签名就使她们欣喜若狂、欢呼雀跃?她们的快乐也感染了我,不分国家,不分种族,不分年龄,人与人相通的友谊最宝贵,我和这几位小姑娘在此相遇可谓是千年等一回,此生不会再有。此时此刻,是我这趟旅游中最愉快的时刻。
过后我感到有些遗憾,因为我的签名太简单,至少应签上“祝你全家幸福”,或“祝你前途远大”的祝福语,另外,我和她们的接触时间太匆忙,没有问问她们的家庭状况: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日本是一个富裕之国,可那几位十来岁的女孩是那么简朴,随身除了手中的笔记本和一支笔,没有看到她们带手机或相机,因此她们没有办法得到我们的合影,我也无法把合影发给她们,我无法联系她们也不知她们的名字。
再到前面我看到一对退休年纪的中国夫妇和一对年轻夫妻在路边坐住休息,看来这是一家子。看到他们从容不迫的样子不像属于某个旅行团的,我试探地用中文问男家长,是中国人吗?回答是肯定的。我再问:是旅行团还是自助游的?他回答,他们一家是来自东北的,是自助游来的。我问他们怎么游法?老先生说他们一家是自助游,先从上海飞到东京,今天到大阪。旅社是在网上预定的,在大阪预定了两天宾馆的住宿要五万多日元。
自助游肯定优越得多,可费用也高昂许多。像我们这样的由旅行社操办的团队游各方面的费用降已精打细算降到很低的水平,可个人的自由也受到了很多的限制。
中午到京都的一家餐馆用过午餐后,大巴又将我们送到一处停车场,下车后在导游的带领下前往大阪城公园。
该公园是大阪最著名的旅游景点,也是大阪的象征,最引人注目的是高达二十米用巨石砌成的城墙和又深又宽的护城河。不过护城河的水已干涸,长满翠绿的植物。一进大门,迎面的墙体有一块巨石有一间小房间那么大,不知当年如何将这块至少成百上千吨的巨石运到此。
大阪城内的风景和建筑也是令人赏心悦目,还有成群的鸽子落在游人前面啄食。在日本随处还可看到一种大鸟,那就是乌鸦。我见到了几只乌鸦多是单独行动,体型硕大,人走到离乌鸦很近的地方它还是处之泰然。乌鸦在日本得到特殊待遇,被视为吉祥之鸟,是日本的国鸟,在日本人心中是至高无上的的神鸟。在中国我所住的地方,乌鸦已基本绝迹。
日本还有一种国宝,那就是艺伎伎。在京都的街上,我们看到穿和服的年轻女子,有两位站在一座大型庙宇的台阶上和一对欧洲的年轻夫妻合影。再到街头,我们又看到两位漂亮的姑娘身着艳丽的和服,脚下穿着拖鞋,站在那里,满面春光地看着来往的游客。走过她们身边时,我想问她们是不是艺伎,或许她们能赏光一起合影。临开口,我发现自己不知“艺伎”的英语该怎么说,只好默默走过。到了前面的僻静巷子,两边是各式特色小吃店,进去体验倒是一件乐事。可我们逛街是有限时的,无法在此逗留更多的时间。我看到一家小吃店门口冒出一位穿和服的妙龄少女,谦恭地站在门口招徕游客,我走上前礼貌地问她能否和我合影,但她立刻谢绝。
你不肯合影那我找别人去。我打开手机,查到了英语“艺伎”(Geisha)该怎么说,于是胸有成竹地走回头,或许还是和刚才街头看到的疑是“艺伎”者合影更有希望。但我再回到十字街头,美丽的“艺伎”们已无踪影。一位欧洲老先生走过来用英语问我公共汽车站在哪,这问题倒不难回答,可我人地生疏,不知公共汽车站有多远。我问他哪国人,他说是瑞士人。我抱歉对他说我是中国来的游客,我不知道。不过前面不远有个戴袖章的日本老先生,问他可能会知道。
问路没成,瑞士佬还是彬彬有礼地向我道谢,我问他能否稍费片刻,和我合影一张,他立刻爽快地同意了。
我在街头等候,妻子和南平来的游客在商店里买小吃。身边走过一个年轻的“police”(警察),一身戎装。我有些奇怪,我们一路行来,除了在电视里的救灾现场看到日本军人,旅程就要行尽还未见到过一位日本军人,要不就和这位policeman留个影吧,可我用英语向他开口希望合影时,他好像很吃惊,立刻拒绝了拔腿就走。
在日本的最后一天下午是在大阪商业区渡过的,向导让我们去游览的是心斋桥购物区。大阪是日本的三大城市(东京、大阪、横滨)之一,是一座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古城。向导让我们进行了旅游中时间最长的一次自由行,时间从下午三点到六点半,最后在大阪大街的指定地点由大巴来把我们接到宾馆。
心斋桥是带有拱廊设施的商业街,街道的上方带有顶棚,因此雨天也不需打伞。街道纵横交错,商家节次鳞比,各种吃喝玩乐的店铺目不暇接,街道人流不断,走动着肤色各异,语言不一的四方来客,陷身其中,有可能忘了来路。这里的商家云集,不是一两天就能一探究竟的。
也许是近年来中国游客激增,许多商家雇佣了中国人或懂中文的日本人做售货员,因此只要到大商店买东西就不要担心语言不通。而且日本的同一商品的物价基本相同,不用担心宰客现象。我买了二千八百八十日元的剃须刀,后来再到几家商店看到,都是同样价格。
商业街里也不乏书店,日本的文学作品在世界上也有一定的地位。得到若贝尔文学奖的作家有川端康成和和大江健三郎两位,和我国相当。但我读过的日本文学作品甚少。我进去浏览了一下,没发现中文书籍,看到的都是日文的蝌蚪文,我全然不识。再看背后的定价,在中国卖二三十元的两百多页厚的书在此定价都在一千日元以上。还有一点和中国书店相似,那就是生意清淡,书店的书架上书籍琳琅满目,一尘不染,但顾客寥寥,店里飘荡着冷清的气息,连老板也不见人影。
心斋桥购物区逛够了,我们走回向导约定的集合点,此时才五点半,离集合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尽管购物区各种美食因有尽有,我们这六人的小团体也没有豪情去享受。毕竟是工薪阶层出身,来东瀛饱饱眼福足以,明天就可到家,晚上回宾馆吃快速面,好吃的东西家乡也有,没必要花上几倍以上的价钱在此一饱口福。
在主干道大街的人行道上,或站或坐带着满大包小包在候车的中国
游客,在此可听到人们用中国话在相互交谈。不时有旅游大巴停下,在车门口导游的招呼下,装满一车的游客后就拉走。按理说,在闹市的大街是不允许大巴车随意停车的,也许是交警网开一面,在此许多乘载游客的大巴车却可以随时停靠让游客上下。我们的大巴在日本的其他大街上也有停靠,不过都是快停快走。我见绿化带阶沿空了出来,招呼同伴坐下。我们一路上的大街都见不到垃圾,唯有在这里无数中国旅客的候车之处终于看到稀疏的烟头、空饮料瓶。一会,身边又坐下两位老年游客。这是两位来自浙江的游客。我同身边的一位交谈,原来他们是来自浙江台州的,今天才到。他们是从台州附近的黄岩机场登机,飞到东京,当天就坐上大巴路上看了几个景点,下午来到大阪。这位老兄说他七十岁了,看去才六十多。我问他怎么会想到来日本旅游的?他说是他们家乡的同乡会组织的,来的人多得很哩,他们那里今天一下就飞来五架包机。怎么这么多中国人来日旅游?去年旅日游客两百多万,看这势头,今年可能会翻番。这位老兄衣着普通,但手中拿的是苹果手机,谈话大大咧咧,看来身价不凡。他身边坐的旅伴向我透露,此公的儿子有几亿的资产。但此公说儿子的钱用来不痛快,他用的是自己的投资收益,每月随便打打牌,喝喝酒就是一万多。所谓的投资收益是他和别人一起办厂的收益。我问他有想在日本购物吗?他说只是来看看新鲜,对购物没兴趣。国内老家的东西应有尽有,价格不贵,没有必要在这里购买。这位老兄有问必答,可惜我同他相见交谈恨短,六点半已到,接我们到宾馆的大巴到了,大巴上满后立刻开走。
在日本的六天行程其实是五天,第六天一早我们就直奔飞机场回国了。
日本的地形和我们福建相似,多是丘陵地带,山势不高,但遍布森林,山上见不到一块空地,就连路边的荒野没有种树也覆盖着绿色的植物。高速公路贯穿全日本,为了让高速路保持笔直,见山穿洞,见水架桥,硬是把路修得笔直。
有山必有坆,但我在行车中始终未在山间看到哪怕一座坟墓,莫非日本人的先人都隐藏在树荫之中?我请教许导。他说日本人的祖坟就在城市之中,如东京在城市里就存在大量的墓地,被包围在林立的钢筋水泥建筑群之中。墓地本应远离城市,但现在日本人却不忌讳死亡,和墓地比邻而居是家常便饭。还有存在墓地的地方就是庙宇。至于山上是不允许存在墓地的,在中国山间随处可见的大煞风景坟墓,在日本却见不到。
让我们印象深刻的的是日本没有假钱、没有小偷、没有乞丐。我们在中国银行兑换日元时,给的都是万元大钞。我们担心用出去时会收到假钱,可许导对我们说:“放心,在日本没有假钱。”这里没有假钱,也没有小偷。许导说,他初到日本是三个朋友合租一套房子,可只有一把钥匙很不便,于是三人干脆不锁门,住了三年没锁过门没丢过东西。看来日本的确没小偷,日本人的住房都没装包栏,连一楼的房子都没包栏。日本没有乞丐,我们在一座桥上看到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指给许导看。他对我们解释说,那只是个流浪汉,他愿意过那样的生活,政府有发给他生活费,乞丐和流浪汉的区别在于他并不向路人乞讨。
日本的街道和公共场所十分清洁,连公厕都是一尘不染,还都备有卫生纸,真是异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不仅如厕免费,手纸也免费,难道天下有连手纸也替全民买单的政府吗?
路上垃圾桶不多见,我们坐车时被告知,垃圾要用垃圾袋装好,下车后带到酒家统一处理。导游还说,在日本垃圾要分类处理,就连一个空饮料瓶也要被分解成瓶盖、瓶身、瓶盖残余卡环和瓶子包装纸四部分回收。
日本是一个人多地少、资源匮乏的岛国,而且火山地震频发,唯一的最宝贵的资源就是人才。日本的国民素质道德水平和科技力都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这就是日本为何能奋发图强傲立于世纪民族之林的原因吧。
青少年是一个国家未来的希望,不知道日本的青少年从小学到大学受到的是怎么样的教育?九月之初正是学校开学的时候,我们看到一队队的中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队下到各个名胜和历史景点参观。日本的学生都有统一的校服,尤其是女学生身着的蓝白相间的水手服,透明纯洁的白色上衣配上蓝色的短裙,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据说就是在冬天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中,年轻的女孩们仍在穿着短裙。日本儿童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我们不一样。老师可管教孩子学习以外之事,如小孩上学家长不能接送,如家长再三劝告还一定要接送,学校会将孩子退学。通常可看到一个五六年级的大孩子,带着几个一二年级的小孩上学放学。就是在冬天,老师也会劝告学生不要穿得太厚。
我们的旅行团在第六天早上就从大阪坐上班机回国了,日本男导游小许一直把我们送到机场。
这位导游在日本多年,讲得一口流利的日语。他一再提醒我们,在日本一定要注意交通规则,不能闯红灯,否则交通肇事要负全部责任。他每月工资三十万日元,比在大陆做教师的姐姐收入要高,但没有打算在日本买房。他很爱他的在台湾打工的妈妈,妈妈要什么,他都会给她给她买。他说他的女友在中国,他的愿望还是要回中国发展。
另一位从国内带队来的女导游王璇也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她有一个三岁的男孩,她把孩子的照片展示给我们看。王女士能讲英语、粤语、客家话等几种语言,在日本主要负责召集旅客。她已带队到日本多回,对国内的旅客乱扔垃圾,随意抽烟等劣根很有微词。她在旅游景区上车时把捡到的香烟壳带上车,并对我说:“你看,中华牌的烟壳,一看就知道是中国游客乱扔的,有钱却没公德,简直是在丢中国人的脸。”她还列举了曾有游客公然在公共场合抽烟,她劝阻无效,结果警察来了此人却翻了神,要她帮助用英语说情,可说了也没用,只有老老实实被罚款;还有的游客生了急病到医院救治,花了一大笔钱,没带足钱医院好心让全额欠款,结果此人回到国内赖账不还……但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怕旅客走失。如果仅仅只是迷路那还会找得回,如果是趁机逃跑不想归国,那就会给旅行社带来很大的麻烦。去年曾经有个旅行社在韩国跑了三名旅客,后来得知有两名死了,一名不知下落,这家旅行社于是受到重罚因而倒闭。
我说我们这个旅游团多是四五十岁以上及退休老人,不劳王导操心,肯定不会有人打逃跑的主意。这么一大把年纪,来日无多,在外国绝无
再发展的空间。
在大阪商业区时王导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我以为她是给自己及家人买的。她解释说,都是同事及熟人寄买的。看来,她对在日本购物已是轻车熟道。
在回国的飞机上,我问她回去能休息几天?她说,没有时间休息,她回到公司的所在地厦门后,明天就有一个香港来的旅游团等她带队。
八点半起飞的春秋航空的班机,经过两小时又十五分钟的飞行,把我们带回晋江机场。如果以前只会对来华的外国人感到好奇,此次我们算是实实在在也在国外做了一次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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